第三十七章 我们都是过了珍惜的年纪才知道什么叫珍惜

宣枫飒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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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飞龙在天,凤隐于室,看起来不起眼,说不定就有他的过人之处。”

    鱼从笑,“我们鱼家的兵器都是在这里买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说的出来的兵器,他都会打造。”

    我也不废话,见到了铺主就把手里的图纸给他,“我想要的兵器已经画好了,你看看,可以打造吗?”

    “用什么材料?”

    “精铁,纯度越高的越好,另外这两把弓最多不要超过三十斤。弓弦要用三根鹿白筋绕成,要 过。”

    “你这要求可不低啊。”

    “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这么高要求的,但是鱼家的兵器我见过,做工非常精细而且每一样都是上好的兵器,虽然材质没有那么好,也足够说明打造之人的水平了,既然师傅有这样的手艺,那么我自然也就有这样的要求,若是旁人我也不会拿出这些纸来给他,一来肯定是看不懂,二来也肯定做不到。”

    那铺主笑了,“眼睛果然厉害,好,三天之后来拿货,我保证这东西肯定让你满意,不过这价钱可是不低。”

    “师傅能打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这价钱就是值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伸手给了一个钱袋,“这是定金,一共是一万金铢。”

    他掂了掂重量,递给身后的学徒。

    我还没有走出铺子,一个侍女急冲冲地跑来,“二公子,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去看看小姐吧!”

    鱼从一听,“怎么了?”

    “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立刻就把手上的东西给了身边的侍从,梓邢拉着我跟上他,我一路跟着到了府上,云褒坐在床榻便哭得一塌糊涂,见到鱼从就抱住他,“二哥!”

    “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是吧!没事,二哥去给你算账!不要哭了,那种男人算什么东西,就是放在我们鱼家,连给我擦鞋都不配。”

    鱼从起身要出去,云褒立刻拉住他,“你不要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要纳妾是吧!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护着他,这些年你时不时要回来,我都不说了。”

    云褒拉住鱼从的手,“二哥,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等鱼从把云褒给哄睡下了,我站在门口,“林家派人来了,是四公子亲自来的。”

    “亲自来的。”

    “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看着就好。我还不想出人命。”

    两个人是在院子里见的面,鱼从一上来就给了那个四公子一拳,“每次都是你让她哭,混蛋!”

    那四公子也不示弱,伸手也是一拳,“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再混也是他丈夫,她就是我的人。”

    鱼从抓住他的脖子,“我是她二哥,我就有资格来管你!”

    他挣开来,喘着气,“你是她二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

    “那也比你好,你就只会欺负阿褒,我跟你拼了!”

    “欺负她的人不是我是你,你,你就仗着自己是她的二哥,我再混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你呢!”

    我听到“啪”的一声,梓邢在一边手里的玉米掉在了地上,嘴巴一直就没有合上。再看那两个人已经打成一团了,我问梓邢,“你要不要去拉架啊?”

    梓邢摇摇头,“我还不想要死。”

    他们两个人从院子里打到房间,一不小心还打坏了徐嬴房间的门窗,小白看着这两个人,而我立在身后,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他们俩也是打得畅快,结果鱼从一个踉跄从桥上摔到水里去了,下去之前也不甘心,一直拽着林四公子的衣襟,两个人一起掉到水里去了,两个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岸,躺在岸边一动不动,反倒称兄道弟起来,“你说你,干嘛欺负阿褒啊,她虽然脾气没有那么温柔,也是个好女人,你何必这样老是气她?”

    “其实我也不想啊,我不是后悔了吗?”

    “那你说,你还要不要纳妾了?”

    “不了。”

    “你得好好对她,不要像我一样,阿褒要强,你要是不要她了,她会先离开你的,到时候不要后悔。”

    “我一定不会再把她还给你的,好不容易从你手里把她抢过来,我怎么舍得呢?”

    我拿了两瓶伤药给他们,“起来吧,药拿着,自己上。”

    鱼从说,“刚刚我们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拉一下啊?”

    “我问你要不要帮忙,你自己说不要的。”

    “……”

    鱼从的伤七七八八的,摆明了这两个人打架都不是高手,偏偏还算是在行,都打在不该打的地方。

    “疼。”

    我说,“原来你还知道疼啊,不错,这兄长当得不错。知道护着心爱的女人。”

    “你知道了?”

    “猜也猜出来了,这就是你说的心里的女主人吧。”

    “嗯。”

    “眼光不错。”

    “……”鱼从说,“一般不都会指责一下**吗?”

    “**?”我点了头,“哦,你怎么**啊?”

    “她跟我没有血亲的关系,她是姨娘带来的女儿。”

    “既然都已经成亲了,和你还有过一段的话,应该也要避避嫌才是,怎么还这么光明正大来找你,万一你有了她的嫂子怎么办。”

    鱼从说,“会避嫌其实是因为心里有鬼,我和她心里都没有,对于我们而言,若是有一天不被对方需要了,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为什么当时她会离开你?”

    鱼从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没有鬼,但是还有伤,你问这么直白?”

    “不想说也就算了。”

    鱼从说,“你轻一点,很疼。”

    “我看你给我接骨的时候都不疼,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怕疼呢!”

    “当然怕,接骨接的是你的骨,我当然不会疼。”鱼从想了想,“我年少的时候荒唐的事情做得太多,她一直想着要改变我,我终于改变了,可是她已经灰心冷意了,那时候林昶就出现了,其实我有很多机会让她灰心转意,是我自己放弃了。那天林昶说要来提亲了,她跑来问我,要不要答应。我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她说,‘若是你觉得我不该答应的话我就不答应了’。我居然说,‘那你就嫁了吧。’她出嫁的时候跟我说,‘二哥,我一直等你说不要,可是你没有说,终究你是不需要我在你身边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其实她已经走出来了,我没有。她回门的那天,我设计让林昶死,那时候她拉着我的衣袖,哭着说,‘二哥,我求你放过他,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跟她说,‘那你从此做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他。’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我摇头,鱼从说,“她是这么说的,‘二哥,是你先不要我的,我现在是我自己的,如果你要我做你的女人,我可以答应,只要你放过他,但是你记住,我不会给自己留全尸的。’原来她也曾为了我甘愿去死,可是已经变了,我明白我是真的失去她了,而且永远也不能要回来了。既然做不成情人,但我们还是兄妹,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搭的。”

    他继续说,“其实我挺羡慕小白的,至少你还在他身边。”

    “我是他的隐执,食君禄忠君事,还能怎么样?”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很自在,“他给你什么报酬啊,你这么忠心?”

    “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有过那么多女人也想不明白你们究竟心里想什么?”

    梓邢突然蹿出来,“别以为你见过的女人多就说明你了解她们,一个女人是要用你一辈子去了解的。”

    “你这么懂?”

    “书上写的。”

    “什么书些这种东西?”

    “**!”

    “……”

    京儿突然到我房里,“寒姑娘的伤已经好了吧,我们家夫人昨日受了惊,想要请姑娘过去一下。”

    “那你该找鱼从,他是大夫!”京儿显然是被我之前的羞辱给伤着了,一说到大夫就脸色不好看。

    “我们夫人是受惊了,不是病了。”

    “我也没有说她病了啊?”

    京儿声音立刻抬高,“我们夫人说了,她现在是缺了一个守夜的人,这鱼府里面守卫不严,昨天让她受惊了!”

    “那你更该找鱼从,这是他府上的事情。”

    京儿气得不轻,“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所以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你!”京儿气得脸色都变了,我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她舒了口气,“我们夫人请你去给她守夜,不想要劳烦鱼公子,毕竟这是别人的府上,不能给主人家添麻烦,听明白了吗?”

    “那还真是要多谢夫人把我当自己人了,但是,不去。”

    京儿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不要仗着你是公子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你也不必仗着自己是伺候你们家夫人,就来使唤我,告诉你们夫人,我不是她可以使唤的。”

    鱼从当夜就叫了两拨的侍卫一直在她门口巡逻,第二天她顶着一脸的疲惫跟小白在院子里面碰到了我和云褒。

    徐嬴先跟我打了招呼,“寒姑娘、云姑娘。”

    云褒笑道,“白公子、徐夫人。徐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啊,这是怎么了。”

    我就看着徐嬴怎么演戏,这徐嬴一开口就说,“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就睡不好,想来是天气变了,总有些不安稳。”

    “我们鱼府真是怠慢了,府上最不缺的就是药材了,我让弄一些安神的汤药来给夫人。”

    京儿立刻借口,“其实贵府真是破费了,夫人这也不是什么汤药能治的,之前一直在外面待着,时常晚上都不能安眠,动不动就要起身走,所以这是多少的药都不能治的,总要有个贴身的人守着她才行,原本子狸是在的,现在子狸要避嫌,不好总是守着。前些天我们夫人还差一点掉到水里去了,还好公子就在旁边。”

    京儿这是在打感情牌,子狸不好出面,那就是要我给她守着了,她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折辱我。可是她这话间接也就是在说鱼府的那些侍卫都是摆设,这就让云褒不好看了。

    云褒立刻就会意,“想来是那些侍卫不合意,扰着夫人了,这些侍卫我也是不大乐意让他们总是在面前晃,不知道是要来保护我们还是监视我们,总是不自在的,我回头就让他们撤了。”

    小白看了我一眼,那我自然是要表态的,我还没有开口,鱼从就从我身后过来,“既然夫人觉得子狸能让夫人安心的话,其实也无妨,在鱼府不比这外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礼法,我会吩咐让子狸来守夜也就是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知道他是护着我,他伸手就揽过云褒,“我刚想去你房里看你,你就出来了,林昶派人来接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回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亲自送你回去。”

    云褒点头,“有你给我撑腰我就不怕婆婆了,她肯定算不过你。”

    鱼从侧头看我,“我还得带上寒,否则你们府上那几个男人动起手来,我也是心有余悸。”

    云褒笑得很得意,鱼从转头对小白说,“你要是有需要,直接吩咐就好了,什么都还要等我来安排干什么,咱们俩谁跟谁啊,我府上的人你想怎么用都行,在我妹妹面前说我不周到,脸都让你丢了。”

    小白只是笑笑,徐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瞪着我,我想若是她有一项我们寒玄的绝技,用眼神就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我身上的伤痕会不少,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原本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是个贤妻良母的好女人,可是现在只会一味嫉恨斗狠。我很想告诉她,她的手段实在有点烂,而且这也不是自己的府上,再下去也只能给别人看笑话。至少现在鱼从看笑话看得很开心,我也全当作笑话来看,一点也犯不着较真,鱼从说她的那些手段也只能打在棉花上,她自己是使了劲,可是一点也不管用。

    我跟鱼从说,“这些女人真是有意思,跟我较劲有什么意思,要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也无妨,只是她能得到什么呢?”

    “那怎么不陪她玩两下啊?”

    “没空,另外,刺客的第三原则,不理会与自身无关的事情。”

    云褒啧啧赞叹,“厉害。我打小就羡慕你们做刺客的,来这东西很好吃,你试试!”

    云褒所说的好吃的东西是指绿瑶糕,我尝了一口,“挺好。”

    今天下午,云褒和鱼从是在街上逛了几乎所有的店铺,鱼从说,这里的三分之一的店铺都是鱼家的,那我就奇怪了,“鱼家既是医药世家,又是商人,那小白是怎么跟你们认识的?”

    都说工商为末,大家虽然羡慕商人有钱,但是很多人来是看不起商人,尤其是一些非常有做派的贵族,更是对于商人不屑一顾。

    “因为小白和我还是沾亲带故的,他的母亲是我的表姨母,而且有一回他病重,是我救回来的。”

    云褒说,“以后等你成了第一刺客的时候,我一定告诉林昶让他必要嚣张,我可是有一个刺客朋友,那天不高兴了,他就惨了,我真想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事,让他好好羡慕羡慕。”

    我说,“刺客有什么好羡慕的?”

    “因为你们的本事都很高,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至少做事是不收约束的,杀了那些该死的官员也不必担心会被追捕,因为你们可以逃得无影无踪。”

    我嘴角都在抽搐,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只能说,你想太多了。这个世间有世间的规矩,刺客也要受这些规矩的束缚。”

    “可是你和我想的刺客很像,潇洒自在。”

    “那只是因为我不像你们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人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不错了,还要管别人。”

    鱼从笑了,“是,我们就是身上背负太多的情感和负担,若是都能放开来,自然也就潇洒自在了,阿褒若是你不要那么在意你婆婆的话,也许你也可以不用常常跑来跟我诉苦了。”

    云褒有些泄气,“我做不到。”

    人活着是给自己的,别人怎么想那么重要?我只记得自己最在意的人,一个也就够了,其他的人跟我一点也没有关系。所以我活得任性,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要眷顾,有自己的关系要处理,他们放不开来。名誉对于任何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不需要一个名誉来肯定我的生活,我要的一直只有玄主罢了。

    林昶就这么站在我们面前,云褒一见到他就红眼睛,“你来干什么,我还不想要回去。”

    “阿褒,不要闹别扭了,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

    “说了有什么用,婆婆没有成,是不会罢休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鱼从把我拉到一边,我问他,“要让一个男人一辈子只面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很难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