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战在即

宣枫飒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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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回答。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眼前的雾渐渐散开,我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端着一个碗,身边的侍女跪在地上,哭得那么压抑,抓着她的衣袖,“小姐,不要喝!”

    我分明看见那个女子也是哭了,可是却不出声,将那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我闻到了那药发出的气味,那是一碗落胎药。我听着那侍女的哭声心里烦躁得不得了,要不是因为打不着人,我真的很想打她。

    “悉墨,你说,若是将来他知道他自己的母亲亲手了解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悉墨惊恐地睁大眼睛,“小姐,风公子他!”

    她明明是留着眼泪,偏偏脸上还笑着,笑得那么妖艳。

    有人来了,我以为是那风公子进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场景已经换了,夜晚时分,两个人站在那里,我看到的少女已经换了装束,大红色的衣裳,配上端庄而简单的发髻,显得整个人雍容华贵,此外还有一丝的妩媚,我仔细看了一下,那风情全是来自她的笑,她明明笑着,眼神里却是什么都没有。身后明明是大好的竹林,明明是那么清雅的气氛,她的笑融入在其中,突兀却那么令人心疼。晚风轻拂,明月婉转。

    他开口,“你怎么来了?”

    她笑着说,“这回来是为了求亲,替本宫的哥哥。”

    他定定地看着她,“也许,我不会同意。”

    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没有笑声的笑容,“我本宫本也没有想让你同意,也不需要,只不过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的妹妹,我们炎家要了!”那么嚣张的话从她口里出来,却是那么娇媚。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两个梨涡,那么深,那么妩媚。笑的样子,简直令人沉醉在其中。

    他淡淡道,“这么不讲道理。”

    她的梨涡更加深了,“本宫从来不讲道理。换句话说,你妹妹想要嫁来我们炎家,不也要先看看本宫这个司上乐不乐意唤她一声嫂子不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从他身边扬长而去,那娇媚的笑声落在他的耳里,带着那么一点异样的味道。可是明明是那么骄狂的女子,到了风家长辈的面前脸了神色,也是不卑不亢,将话说得一贯漂亮,语调也干脆、正经而利落,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也没有一丝落了下风。

    “本宫今日来求亲,也是觉得两家门当户对,更何况,本宫的兄长和三小姐也是情投意合,这样好的缘分和姻缘,应当是要尊重的。”

    前任司上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否认,“司上亲自来替兄长求亲,自然也是给了我风家面子。”

    她笑了,“本宫亲自来就是希望风司上能够成全,三小姐有请,本宫的哥哥也是有意。另外三小姐的婚约也已经不是问题了,只待风司上点头了。”

    这话顿时就戳中了软肋,三小姐和雷家公子退了婚,雷家有些不满,若是这个时候嫁给炎家,一方面也是寻找一个可靠的靠山。

    “本宫话也说白了,本宫哥哥的情意表达得也很明白了,风司上意下如何?”

    风司上沉默,她也不接口,自顾着悠悠地喝茶,把事情全部都丢给风司上。那一边,三小姐也是坐立不安,眼神低垂,看着极是惹人怜爱。最后也是风大公子,也就是司风开了口,“我们风家的女儿嫁出去,无一不是风风光光,既然炎家有诚意,不如拿出来看看。”

    她轻轻哦了一声,“原来在司风的眼里,本宫亲自来求亲居然还不够面子。可是本宫也不得不说,我们炎家的男儿娶亲,也无一不是名门闺秀、大家作风。”说着也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风司上的夫人。那一笑还真是意味深长。

    司风被抓住了话柄,谁敢在司上的面前,说她的面子不够大。

    风司上点头,“老夫相信司上,也愿意成全,司上亲自来自然是最大的面子,只是我们风家终究是高攀不起。”

    司上立刻接过话头,“既然是风司上的女儿,本宫现在是司上,这两家有怎么会有什么高攀的话呢?”这话是其实也是针对司上夫人说的,她一向是看不起炎家。“另外,当年本宫和二公子退婚的时候,司风好像是立了一张凭证,司风还记得吗?”

    她的语气对着司风是有些挑衅,她也在告诉他,当年风家退婚的事情让她丢进了颜面,今日也是告诉你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所有的眼神都看向了司风,司风有些无奈,“是,立了一张凭证。可是……”

    她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就对了,本宫今日也把这凭证带来了,这上面提到,只要不损伤到风家的利益,两家自可以另结一门亲事。只是本宫不知道,跟炎家结亲是损伤到风家哪一点利益了?”

    众人顿时不知怎么接话,这话说得是有些胁迫的意思了,偏偏说出这话的人,还是一脸标准的笑,似乎毫不在意刚刚的话题。

    最终还是风家的人败下了阵,三小姐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司上只有一个人,而他们风家足足是四个人,却还只能妥协。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父母和兄长的厉害,谈判这种事情,从来都只有别人吃亏的份,想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碰了壁吧。

    司上悠然起身,“既然这样,本宫也好向兄长交代了。诸位就请留步吧!”

    司风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依旧是看着那个方向。

    我猜不到这中间的曲折,可是但凡爱情这种东西虐其心了,那么必然是羁绊。大约他们之间也存在着谁负了谁,爱情不过也就是这样,千变万化,终究都有一个结局,不管这结局是好是坏。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时间,他们的脸上都有了时间的痕迹,她拿着剑对准了他,衣袂飘飘跑一红一白,“我是挺恨你的,却不想动你,因为你是风 澈。”她把剑移得近一些,“另外,我既然还是炎家的司使,总还不希望炎家的人守寡,可惜了这张脸啊。”

    他说,“小仪,我一直都爱你。”

    她说,“我知道,何况你敢面对我的剑也无非认准了我也还爱你。没错,在这场局中,你一直在前面,你有理由居高临下,可惜我厌倦了,你也没有必要继续了。”她把剑抵得更深,我听到布帛裂开的声音。“终究要结束了!”

    “你不会的。”

    她垂着眼睛,盯着手里的剑,“你永远笃定我的想法。风 澈,太过自信会变成自负,你永远不明白你的狂傲有多致命。”剑从他的胸膛穿过。我看着她把剑拔出来,干净利落,一步一步离开,对半跪在地上的他再不看一眼。她的每一步都开出了鲜艳的花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研究这个故事的结局,我已经被迫离开了这个境。祈巫师也已经进来,身边是被当做囚犯一般押进来的人,是小白和梓邢。

    “你比我想象中还是慢了一些。”

    他冷笑,“现在这两个人都在我的手上,你难道还不交出心剑来吗?”

    我笑,“你是因为怕打不过我才总是用这样的手段来胁迫我拿出心剑来吗?”

    他大笑,“我会打不过你吗?”

    我看着他,“不如我们真的来一次,规矩很简单,以生死相搏。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但是我的对手只有你一个人。”

    祈巫师随手一招,身后的两个巫师便把梓邢和小白接过去。

    我说,“地点,就在这。”

    他将外衣一脱,丢到一边,取了一柄长剑来。

    他大喝一声,朝我冲过来,作势就是一劈,一招凌云将他挡回去。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一个翻身,直指他的手腕,他下意识收回手来,松手放掉了长剑。我趁胜追击,他画了一个手印,我见势不好,连忙退开,还是被他的火莲烧到了袍子。

    “狂烈――风起!”

    周围的沙石被引动起来,凝聚在他的身边,他想要冲出来,却被风石在手上划出一道道伤痕,梓邢教给我的巫师其实大多都是攻击不强,更多是用来防御,或者是制造混乱,原本这招风起是用来建造一个防御圈给自己,让对方不能够随意近身攻击,我反过来用它来困住他,那东西对于发动者并没有太多的伤害,这就是好处,这等于说我有了一个不动靶。

    祈巫师也不笨,“三色火莲――爆!”

    那仰面翻过身来,那火莲从我鼻尖划过,打在石壁上,顿时就燃烧起来,那威力堪称火药。

    我刚站稳,火莲不断从我身边过去,我抓住一个破绽向他刺去,他憋住一口气,冲出了沙石阵,我紧跟上去,他已经被我逼得受伤了,横七竖八的伤口,分布在他身上,就好像是龟甲上面的花纹,只是血液流下来的时候有那么一些狰狞。

    “怒火震!”

    突然我身边升起火柱,向我飞来,我立刻升起风起护住自己,那火柱的威力也很强悍,不断冲击这我的风石阵,很快就有了裂痕。梓邢突然大叫起来,“笨啊,用梨影啊!”

    被这么一打断,风石阵立刻就被破了,“紫微诀――梨影。”

    可是我还是被火柱灼伤了,梨影的功能就是迷惑,再加上一招幻移,我躲开了这些火柱,可是我看见的是祈巫师站在我面前,小白被他拉至胸前,右手的兵刃直指小白的喉间。

    “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把心剑给我,否则他就死了。”

    小白愤愤不平,“真是小人。”

    祈巫师大笑起来,“君子和小人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拿到心剑,成王败寇,将来的人也看不到现在。”

    我点头,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这样的人,既然是这样就好办了。

    我把冷仪向上抛起,他立刻就放开了小白,起来要抢冷仪,我跳起来,银针刺中了绑住梓邢的两个巫师,他立刻明白过来,跳到半空接住冷仪。祈巫师并没有失去理智,立刻伸手抓回小白,我送给他一记梨影,他还是快了一步,抓住了小白的手,梓邢把冷仪交给我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将冷仪当做的镖丢出去,我对着祈巫师,或者说是他的心,大声说,“风 澈,你说过的,除非死别,绝不生离!”

    冷仪直直刺进祈巫师的心,祈巫师看着胸口的冷仪,简直不能够置信,他就这么输在我手上。冷仪渐渐发光,突然他的身体大绽光芒,比起那天在这里冷仪和心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甚,他惨叫一声,身体突然被撕裂成碎片,小白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被那种力道弹了出去,我立刻上前去拉他的手,他被我往回拽了一下,奈何那力道实在是太厉害,我和他都被摔在了石壁上,然后落在地上。梓邢过来问,“有没有伤到?”

    我摇头,小白说,“还好,没有太大的伤,就是想休息了。”

    我说好,我走过去捡起冷仪,它已经有了刀鞘,已经不再能够杀人了,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好的是,这两个有情人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终究走到了一起,可是不好的是我很头疼,该怎么和杞国国君交代,国家赖以生存的神器没有了,将他的大巫师也杀掉了,巫师殿人员大减,而对于我来说,我还得花钱重新买一把匕首,那些匕首的质量是绝对不能跟冷仪相提并论,而更加令我伤心的是,我失去了玄主给我的冷仪。玄主纵然给了我那么多的好东西,我最珍惜的还是这一样。

    梓邢看着我,“我想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君上会不会派人来追杀你们。而不是能不能休息的问题。”

    我有些沮丧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让他看到,“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毁尸灭迹。”

    我看了一眼小白,连一个孩子都知道,小白知道我想说什么,忍着痛站起来,“那就这么办吧!”

    我想说原来小白也知道了,那么就好办了。

    最后杞国国君亲自下了罪己诏,

    反省自己治国不利,导致巫师殿与比干殿被天火所烧,上百名巫师皆被天神所召回,神器也下落不明,从此杞国岌岌可危,周边的国家皆虎视眈眈。这也就成了杞国最神秘的的一段往事,再也没有人知道那比干殿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比干殿的秘密,我还是最后知道了一些,比干殿的起始是比干的心,妲己之所以要剖开比干的七巧玲珑心,就是因为他的心封印了这一件神器,后来这神器为什么会流落到杞国,也就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比干是我知道的这些巫师的鼻祖了,后来这些巫师在杞国驻扎下来,形成了一股极其庞大的势力,也扭曲了杞国民众。

    我们离开杞国是逃走的,梓邢一定要跟着我们一起,我告诉他不可以,他冷笑着对我说,“你还想不想要拿回你的扇子了?”

    我点头。

    “我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跟着你。”

    我想想也好,小白的身份那么特殊,多一个人是一个人,“好,但是我还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召清现在在哪里吗?”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总有办法知道,你说吧,我听着。”

    “他死了。”

    “哦,然后呢?”

    他摊开手,“没有然后了,我只知道他死了,死于肺痨,死的那天我的二姐也跟着去了。”

    “那祈巫师跟你有什么仇?”

    “他杀了我的父母和我三哥。”

    “他跟召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他觉得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随便猜猜。”

    “没有。”

    我本来还想要问下去,但是天色已经晚了,我催促他赶紧睡,明早我们就出发,离开杞国,现在纪国还在打仗,我在考虑要不要到那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那里或许还有可能遇上之前跟小白分散的队伍。

    我靠在柱子上睡着,小白却还在月下吹着那首《生离》。我想他大概是想齐国了,或许也是在想他的妻儿,又或许,他曾经也有这么一个有缘无分的女子,明明相爱,却最后反目成仇,从此天人相隔。

    小白一向是风姿卓越,在街头总是引了不少的人回头看,就连梓邢这样的孩子也总是引了不少的姑娘来逗弄,我感叹着纪国的民风还真是开放。不少的姑娘都把水果往小白的怀里塞,不过刚刚走完一条街,小白和梓邢便被那水果都给埋住了。找了一个暗处,我把那些东西都拿下来,运到客栈去了,想来在纪国的时候,我们不必干活,刚凭着小白和梓邢这样的美色,这吃穿便不必愁了。原本我们来纪国的时候也还是担心这里战乱的问题,但是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后小白决定到纪国来看看,我不知道小白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