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1章】不揍你天理难容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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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哥误会了,老人家是自己摔倒在地,苏某不过是偶然遇见、出手相助而已。”苏临风见陈义善错怪了自己,于是颇为真诚地解释说。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这等没有良心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陈义善上前一步当胸抓住了苏临风的衣襟,“你小子好好地走在路上把腿摔断给我瞧瞧?”

    “这?陈大哥真的误会苏某了!”苏临风苦笑了一下,“陈大哥先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说,老人家这次摔得不轻,苏某亦是颇为同情。”

    “把手松开你好逃跑啊!”

    陈义善紧紧的抓住苏临风胸前的衣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年轻人骑个马到处乱跑,把人给撞倒了还想抵赖不承认,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良心,嗯?”

    “老人家快给陈大哥解释一下,陈大哥误会了。”韩玉婧见状,知道这事儿必须由陈有德老人亲自开口才能澄清事实,于是急忙开口催促说。

    “唉,看在那小后生天良未泯、还把老朽送到这儿的份上,义善你再留他十两银子,放他们走算了!”

    陈有德眯缝着眼睛瞧了瞧苏临风肩上那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脸悲悯、很是大度地开口说道。

    “什么?老人家你说什么?”

    苏临风刚开始还并不在意陈义善对自己的误会,毕竟陈义善当时不在现场,误会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陈有德老人这么一说,苏临风一下子惊愕不已。

    “故意装聋作哑不是?老父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在你们两个天良未泯的份上,再留下十两银子就可以放你们离开这儿!”

    陈义善正色说道,“否则的话扭你送官,除了打你板子以外,没有个三五十两银子这事儿不算完结--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年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呢。”

    “老人家说话可是要讲良心呀!”韩玉婧亦是睁大美眸一脸不解地看着陈有德,“当时老人家摔倒在地,晚辈两个离老人家还有好远呢。”

    “是啊,当初老人家还说什么要不是遇到晚辈,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狼吃掉都有可能!”

    苏临风耐着性子提醒道,“恩将仇报的事儿可不能做啊,老人家!”

    “哎哟哟,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哇,当时你们两个快马如飞把老朽差点儿撞死,现在只留你们二十两银子就放你们走,你们竟然,竟然还不知足!”

    陈有德躺在床上一边叫疼,一边摇头叹息着,“这年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心没有好报啊.”

    这一下,苏临风与韩玉婧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一番好心今天竟然用在了白眼狼的身上!

    “放手!”恍然大悟的苏临风一下子把陈义善的手给打开了。

    “怎么着?恼羞成怒还想打人不成?”

    身强力壮的陈义善瞧了瞧苏临风虽然面带两道络腮胡子,但整个人远远没有自己强壮有力,不由得挺起了胸膛瞪起了眼睛,“像你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当心老子先揍你再送官!”

    “老匹夫你们父子两个这样昧着良心讹诈于人,就不怕遭到报应么?”苏临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陈有德和陈义善他们父子二人。

    “你,你,你.”陈有德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这厮撞倒了老朽还敢如此颠倒黑白,你是人生父母养的么你?”

    旁边的杏林老大夫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对陈有德说道:“这年轻人刚送你来时,你不还对人家千恩万谢的么?为何你儿子一来,就马上翻脸哪!”

    “先生你不知道哇,老朽若不是那样哄着他们,他们两个把老朽丢到偏僻无人处喂狼都有可能的!”陈有德对那大夫说,“现在来到县城,县衙就在旁边,老朽就不怕他们了。”

    “可是,你只是摔断了左腿腿骨而已,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撞的迹象啊!”

    那大夫认真地说道,“你可能真是摔糊涂了,以老夫行医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你根本不像是被人撞倒的样子,而是不慎失足滑倒的!”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天底下哪有胳膊肘儿往外拐、帮助外乡人说话的道理!”陈义善立即大声叫道,“你大夫只管看病的事儿就好,又不是不给你钱,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啧啧!”老大夫见陈义善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立即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说了半天,你们父子两个昧着良心恩将仇报,不就是为了诈些银子么?苏某带的金银不多,折合起来应该也不下白银千两!”

    苏临风慢慢解下肩上的包袱,露出了里面一些大大小小的金银锭子。

    看到苏临风包袱内的那些黄白之物,陈有德、陈义善父子两个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约而同地在暗自吞咽着口水:一两金子就能换来十两银子,别的不说光看那几大锭黄金,就能折银数百两啊!

    “哎哟哟,大夫,大夫快来瞧瞧,老朽的五脏六腑是不是也摔坏了,疼得出不来气儿啊,哎呀我的天爷,真是疼煞老朽了.”

    陈有德紧紧地盯着那些黄白之物,然后眨了眨眼睛立即五官扭曲着大声叫起疼来,看上去伤得确实不轻、很是痛苦的样子。

    “肯定是,这肯定是摔坏了五脏六腑,否则的话哪能出不来气儿!”

    陈义善见状立即心领神会,冲着苏临风叫道,“刚开始还以为老父亲只是摔断了腿骨,没有想到连五脏六腑都被你小子骑马给撞伤了--看来这下子二十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哈哈哈哈,既然二十两银子不够,那苏某先收回刚才所给的十两银子再说。”

    苏临风大步冲到陈有德的床前,伸手将自己当初留给对方的那块银锭收进了包袱,然后背到了肩上。

    “把人都撞成这样了,你还想逃跑么?”陈义善心里一紧,立即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苏临风肩膀上的粗布包袱。

    “狼心狗肺的东西,找死!”

    刚刚还在一脸平静的苏临风刹那间勃然大怒,右手一掌抡到了陈义善的脸上,一下子把陈义善抡倒在地。

    “唔.噗.”陈义善数颗断牙伴随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宁死不肯放过苏临风,顾不得半边脸的疼痛就势趴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苏临风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杀人啦,快来人哪!”

    与陈义善同乡的掌柜伙计们听到了叫喊之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奔了过来,很快就将那大夫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先别动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抬手劝阻了就要上前殴打苏临风的几个年轻人,冲着苏临风问道。

    “多谢这位掌柜过问,事情是这样的,晚辈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年人摔倒在地.”

    苏临风自认为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然不肯就此逃跑,于是朝那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拱了拱手,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番。

    “刘掌柜千万别听那厮胡说!”

    陈义善见众人前来,知道苏临风不可能再逃跑得逞,于是立即站了起来,“这厮骑马乱闯,把在下的老父亲撞倒在地,不但摔断了腿骨,而且连五脏六腑都摔得不轻,他,他竟然想跑!”

    “苏某若跑你也拦不住,你们父子两个为了诈些银子竟然昧着良心这般下作,当心后悔莫及!”苏临风挺胸而立,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撞了人还敢跑,打死他!”

    “对,哪里来的外乡人,到了姜柠县的地盘上还敢还嘴,先揍他一顿再说!”

    “以牙还牙,先打断那厮的狗腿.”

    几个年轻后生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叫嚷着。

    “别瞎叫唤,有种的话不妨过来试试!”韩玉婧见那些人在小书生面前张牙舞爪、出言不逊,不由得柳眉一横挺身护在了苏临风的面前。

    “哟,这小娘子模样长得是挺不赖的,脾气可是不小哇,怎么着?仗着带把破剑就敢在老子面前出风头不是?”

    人群中一个二三十岁的汉子瞅了瞅韩玉婧,涎着笑脸挺身走了出来,“老子十来岁就逛妓院、进窑子,见过的娘们儿多了去了.”

    那厮话还没有说完,韩玉婧二话不说迅速上前、一脚踢在那厮的肚子上--那厮立即像个虾米一般佝偻着身体蹲在地上五官扭曲着,刹那间头上、脸上冷汗如水,再也站不起来!

    “嘘--”眼看娇俏窈窕的小女子轻轻一动一招制敌,其他人惊骇不已纷纷后退--原来这小女子可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求饶的主儿,竟然是个出手就要人命的玉面罗刹啊!

    “婧儿先到对面酒店稍坐等候,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以后我去找你!”苏临风开口说道。

    “嗯!”韩玉婧并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于是点了点头,朝官道另一侧的酒店走了过去。

    由于刚才的那一脚之威,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开口叫阻,只怕对方这个玉面罗刹女冷不妨地把自己放倒在地!

    “大伙儿都看到了吧,这对狗男女.啊--”

    陈义善话还没有说完,苏临风一拳正中面门,瞬间鼻子歪到了一边,满脸都是血糊糊的!

    “哎呀呀,这大晋就没有王法了么,这小子先是纵马撞伤了老朽,现在竟然又把义善给打伤了,老天爷啊,世上咋会有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啊.”

    陈有德见大儿子陈义善被打得鼻口流血,抬手指着苏临风咒骂个不停。

    “瞧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真是全都活到牲畜身上了,苏某不揍你,老东西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临风见陈有德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个满地乱爬,无奈对方已经老迈、不忍出手,只好愤恨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依刘某来看,这事儿最好经官明断,否则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什么时候也扯不清呐!”刘掌柜建议说。

    “老匹夫你可敢与苏某前去见官吗?”苏临风盯着陈有德问道。

    “见官就见官,老朽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你这等黑心黑肝的东西!”陈有德义愤填膺地叫道。

    既然双方都愿意见官明断,陈有德的乡亲熟人便连床抬起,与陈义善、苏临风一块来到大街这上朝着县衙而去.

    姜柠县县衙后堂,县令大人刘秉正正陪着太监李公公喝茶聊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击鼓喊冤之声,只好冲着李公公施了一礼:“公公在此稍候,下官去去就来,失陪之处多多见谅啊。”

    “嗯,公事要紧,咱家不能耽误了秉正的公事呀。”刘公公心思重重地挥了挥手,示意刘秉正可以速速前去处理公务。

    刘秉正这才匆匆扶了扶顶上乌纱,稍稍理了下官袍,一身正气地走到衙前端坐。

    “咳咳,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刘秉正清了清嗓子,很是威严的开口问道。

    “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啊,那厮纵马把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撞得腿骨断裂、脏腑重伤,还想避责逃跑,小民上前相拦时,那厮竟然又逞凶打伤了小人.”

    陈义善跪在地上,将鼻口里的血抹得脸上到处都是,极为可怜地陈述着案情。

    “嗯,兀那后生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县令大人刘秉正瞧了瞧连床一块抬来的陈有德,再看了看立在旁边的苏临风,大声喝问道。

    “小民亦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的!”苏临风朝刘县令拱了拱手,声音平静地回答说。

    “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但可以纵马撞伤老人、可以打伤人家的儿子么?”刘县令一身凛然正气地喝问道。

    “大人还没有允许小民陈述相辩,怎么就能认定是小民之错?”苏临风据理反问道。

    “嗯,被告有何陈述相辩之词不妨说与本官听听。”刘秉正瞧了瞧旁边的百姓们,很是威严地点了点头。

    “今天上午辰时初刻,小民在距离县城十多里的地方遇到一位摔倒在地的老人.”

    苏临风淡然平静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番,然后说道,“讹诈小民钱财事小,关键是这种事情若是让无耻之人得逞的话,久而久之势必良人被冤、恶人倍出,如此,江河日下甚矣!”

    刘秉正听了原告、被告双方的陈词辩言以后,抚须稍一沉吟立即看着苏临风问道:“被告之所言可有人证物证么?”

    “有一人证,却是小民的拙荆,自然无法让人相信;物证么,却是没有!”苏临风坦然作答。

    “嗯,原告可有人证物证么?”刘秉正问陈义善说。

    “回大人话,小人脸上的伤,老父腿骨已断,这便是天大的证据。”陈义善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这个么?”刘秉公略一沉吟,立即一拍惊堂木,“不是你撞的为何你要去扶?原告所言证据确凿、事实如山,兀那被告再不从实招来,是欺本官不敢对你用刑么?”

    “大人差矣,若是这样的话,小民亦有证据!”

    苏临风见县令如此糊涂,于是皱了眉头朗声说道,“那老匹夫的断腿就是他自己摔倒的证据;其子脸上的伤便是他血口喷人从而挨揍的证据,如此,小民要告他们父子讹诈之罪!”

    “放肆!你这厮胡搅蛮缠、信口雌黄,左右,给本官拿下那厮押入牢中,待本官知会学政大人剥夺其功名以后再大刑伺候!”刘秉正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且慢动手!”苏临风双目猛地一张,抬手指着刘秉正叫道,“狗东西你一向就是这问案的?”

    “竟然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左右把那厮给本官先打五十大板,有事本官自当兜着!”刘秉正勃然大怒、双眼冒火地厉声叫道。

    “大人可看到了吧,这厮丧尽天良、目无王法,竟然胆敢当众辱骂青天大老爷,不上大刑他怎肯招供啊!”陈义善见苏临风这下子竟然得罪了县令大人,立即强忍笑意在旁边煽风点火。

    “去你娘的!”

    苏临风狠狠地踹了陈义善一脚,然后使出摄神之术定住那些衙役们的命魂,立即大踏步冲到了刘秉正的面前,一把将刘秉正扯了下来。

    “狗东西妄食俸禄胡乱断案,什么叫恻隐之心都不懂,苏某不揍你一顿实在是天理难容!”

    苏临风一边说,一边左手揪住刘秉正的官袍,右手噼哩啪啦就是一阵大耳刮子扇个不停.

    “啊?这,这.”陈有德、陈义善与在场的百姓们顿时惊骇得呆若木鸡!

    从来只见县令大人发威,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年轻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

    让众人更为吃惊的是,眼看着县令大人眨眼间被扇得肿得像个猪头似的,那些平时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竟然不管不顾!

    “殴打朝廷命官与谋反同罪,你小子这下死定了!”陈秉正被苏临风掼到地上的时候哀嚎道。

    “对,这是杀头的罪!”陈义善在旁边也是得意地脱口而出。迷糊过来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刚才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儿,现在可好,一下子弄得要秋后问斩了!正在这时,李公公听到前面传来刘秉正的哀嚎惨叫,好像也有忠义王的怒喝之声,于是心中凛然一动急忙小跑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