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0章】你想多了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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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前段时间皇上派户部官员来到平阳郡寻访苏临风的父母家人时,作为郡守的王保民才知道在自己的治下之地望山县,竟然出了一个名叫苏临风的忠义将军,而且极得圣上恩宠。

    刚才听到韦善派手下之人前去报官,说是一个名叫苏临风的家伙大闹城隍庙,请求郡守大人派捕快前去缉拿。

    郡守王保民一听说这种情况自然是大吃一惊,前几天皇上还亲自派人来接忠义将军的家人呢,如今忠义将军荣归故里竟然在城隍庙遇到了麻烦。

    若是不小心让皇上宠信的忠义将军在这儿吃了亏的话,那么作为地方父母官的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

    作为郡守,王保民当然清楚韦善那厮的势力与心肠,唯恐苏临风身遭不测祸及自己,故而王保民大惊之下亲自带人匆匆而来。

    只是让郡守王大人意料不到的是,自己对忠义将军恭敬有加、施礼请罪,对方不还礼也就罢了,反而竟然令其大庭广众之下跪拜于地--苏将军他太过份了!

    正当郡守王大人刚想直身辩解几句时,却发现苏临风手中所持折扇上竟然有“持此扇如朕亲临,违逆者诛杀勿论”几个大字!

    “微臣,微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如朕亲临”,那么自然要施以见驾面圣之大礼,否则的话可是“诛杀勿论”的!

    故而王大人见状立即冷汗顿出,浑身颤抖着马上扑通一声双膝落地,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了起来。

    “这?这这这.”韦善惊骇得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牧民一方的郡守大人竟然对苏临风那厮跪拜于地?

    众多乡民们更是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平时威风凛凛、所过之处百姓们都得回避跪地的堂堂郡守大人,竟然给苏临风跪下磕头!

    “诸位父老乡亲们快快起来,不必跪下的!”苏临风让百姓们不要跪地,却并没有开口让郡守大人平身,而是冲着王保民依旧冰冷地开口问道,“这位郡守大人,你可知罪么?”

    “微臣,微臣,微臣不知上差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既然苏临风没有开口让其平身站起,郡守王大人只得仍旧跪在地上回话,只怕被苏将军寻个借口问罪惩罚;

    只是王大人一时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忠义将军是奉旨代天巡视呢,于是只得如此告罪。

    “哼哼,迎接不迎接那都无所谓,苏某不会在意那些的。王大人还是先瞧瞧这个再说吧!”苏临风把那写有百姓们诉求的功德簿扔到了王大人的脚下。

    一帮百姓们见刚才苏临风对众人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架子,如今却让堂堂郡守大人跪在地上回话,一个个惊愕之后深感大快人心--这个狗官也有今日啊!

    郡守王大人捡起功德簿匆匆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绝大多数是城隍爷与韦庙祝的恶行罪责,并不是指向自己贪赃枉法、残害良人的,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抬头擦了下脸上的冷汗:“上差容禀,阴阳有别、各司其责,下官,下官哪敢过问阴司之事啊!”

    “哼哼,那韦庙祝不是人是个鬼吗?难道那厮也是阴间的不成?”苏临风冷笑着反问道,“既然你还知道阴阳有别、各司其责,那么本将军问你,阴司之官负责阴司之事,可这些百姓是不是你治下之民?他们含冤负屈你要不要管?”

    “这,这个?”郡守王大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什么?若是他郡之人欺凌这平阳郡百姓的话,虽然行恶者不是你的治下之民,难道你就可以袖手旁观了不成?依此道理,虽然阴阳有别,但他们这些衔冤负屈的百姓们,却是你王大人的治下之民!”

    苏临风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下官,下官知罪!”王保民没有想到这个忠义将军除了勇武之外,竟然还如此善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稍稍转了几下,只好硬着头皮表示认罪,心里面却是暗自侥幸:反正苏临风他抓不到本官贪赃枉法的证据,也不能把本官怎么样。

    “既然知罪,就该有罪当罚!”苏临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如果尸位素餐甚至是助纣为虐的话,王大人你不妨抬头瞧瞧,纵使是城隍爷也得掉脑袋!”

    郡守大人王保民刚进庙门时只顾向忠义将军躬身参见,而刚才又被苏临风喝令跪下,还没有来得及看望城隍大人。

    如今听苏临风这样一说,王保民立即抬头去看,发现堂堂城隍大人的脑袋果然已经不在颈上!

    很显然,这肯定是忠义将军干的!除此之外绝对无人胆敢如此冒犯尊神!

    王大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忠义将军只知上阵厮杀,看来他还不知道城隍大人的厉害啊!

    只是,像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不畏神鬼威严的将军确实不好对付,况且苏临风好像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将军荣归故里,与桑梓父母官和和气气、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来时恭迎、走时欢送,再带些地方官孝敬的真金白银,这是几千年的惯例了,偏偏苏将军他不按这一套来!

    “怎么了王大人,莫非王大人认为苏某不敢取你脑袋么?”苏临风最是见不得这种只顾自己升官发财、不顾百姓饥苦死活的官宦之人!

    “下官,下官.”

    郡守大人王保民搞不清忠义将军代天巡守到底是为了何事,只怕一不小心被苏临风给稀里糊涂地砍了脑袋。

    毕竟他手中的御赐之物上写的可是“持此扇如朕亲临,违逆者诛杀勿论”;再说就连主宰一方生灵的城隍大人都被苏临风砸掉了脑袋,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儿啊!

    故而郡守大人王保民擦了下脸上的汗水,一脸惶恐地如实回禀道,“上差容禀、多多体恤下官的难处--下官虽然是钦命郡守,但百年之后也得归城隍爷管哪,下官岂敢插手阴司之事.”

    “呵呵,王大人你想多了,还百年之后呢,像你这种只顾自己身家性命、头上乌纱的家伙,信不信苏某今天就拧下你的脑袋?”苏临风冷笑着喝斥道。

    “上差恕罪、上差恕罪,下官只是如实禀报而已.”

    郡守大人王保民不知道苏临风有没有“代天巡视、先斩后奏”的权力,也不想用头上吃饭的家伙去试试,于是只好一个劲儿地求饶,心里面真是后悔死了:本官真不应该到这个地方前来现丑受辱,说起来全是韦善那个王八蛋惹的祸!

    想到这里,郡守王保民不由得斜眼瞅了瞅韦庙祝,恨不得先给那厮上个夹竹棍、老虎凳才好出出气.

    “嗯,这样吧,苏某也并非蛮不讲理、苛责求全之人,城隍之事由苏某处理,今晚苏某就宿于此庙、见见那个凶神恶鬼,”

    苏临风虽然觉得王保民只顾乌纱小命、不敢得罪城隍凶神,却也并未发现其贪赃枉法之处,于是叹了口气,“不过,韦善这厮借助区区一座小庙竟然搜刮白银三十万两,这些就交给王大人处理吧--三十万两啊,那只是银子么?那是这平阳郡父老乡亲的血汗,甚至是人命!”

    “下官感谢上差理解,韦善一案下官自当尽心尽力,”郡守大人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来人哪,把慈善这厮给本官拿下!”

    郡守王大人一指韦善,几个捕快像老鹰捉小鸡儿一般把韦善给捆了起来.

    “对了,那三十万两银子郡守大人打算如何处理啊?”苏临风追问道。

    “咳咳,这个么,上差尽管放心,下官立即派人清点登账、充公入库,绝对不会让人染指贪墨!”郡守大人咳嗽了一声,一脸正气地回答说。

    “去你娘的!”

    纵使生气也不骂人的苏临风听了郡守大人的话竟然爆了粗口,“那些银子是从官衙库府里弄来的么?为什么要收缴到官家的库府中充公?”

    “这,这个?”王保民感到既羞又冤,毕竟自己这次并没有说错什么,于是斗胆问道,“那么下官请教大人,那些银子应该如何处理?”

    “既然那些银子不是官家库府里面的东西,而是韦善那厮搜刮百姓的,当然不能放到官家的库府里充公,否则的话和放到韦善的手中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苏临风正色说道。

    “这个,上差大人的意思是?”郡守大人仍旧不敢擅作主张,毕竟以前没有过这种先例--赃款赃物以前不都是收缴归官嘛!

    “冤有头债有主、树有根水有源,这银子也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王大人就多多费点儿心,把他用到百姓们的身上吧,”

    苏临风突然双眼微眯盯着王保民,“不过苏某先把话说到前头,苏某还会再来详察的,要是有一分一毫被人挪用贪墨的话,苏某一定大开杀戒、不管乌纱大小!”“喏,下官谨记在心!”郡守大人一看苏临风的眼神,心里面凛然一寒,觉得那双眼睛简直如同箭镞刀锋一般!“那就好!诸位就请回吧,苏某今晚要宿于此庙,会会城隍那厮.。”苏临风知道,处理了走狗爪牙,就该轮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