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掌 遭逼婚穷途末路 解闷气官府难护

劲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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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铜锤找不到罗天娇,只拿了一封书信。他回到屋里,还没打开,就看着那张宣纸,几经折皱,看得出,是早已经写好了的。苏铜锤慢慢的打开信,墨迹早已干了,不是昨夜写的。

    “阿帅哥哥,我只能这样叫你了。对不起,我不想看着你离我而去,只能是不告而别了。今生能遇见你,又让你陪我来华山祭奠我的外公外婆,还让你听了我的故事,够了,够我用这一生的时间回味了。

    “我知道你喜欢沐家妹妹,是我自私了。我知道很多事情勉强不得,就像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我走了,别找我,我真心的祝福你以后幸福,快乐!小弟,阿罗!”

    寥寥几十个字,写得是歪歪扭扭,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

    走了,这样也好。苏铜锤自己走出别院,去和掌门刘培生到了一个招呼,就下山了。

    到了山下,苏铜锤找了一辆马车,往杭州方向去,马车走出十来里,苏铜锤越想越不是滋味,曾几何时,罗天娇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难道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不会,苏铜锤尽量去想沐玉茗,可是越想越模糊。他是那么的在意沐玉茗,时刻都在想着她,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她的样子,连她和自己瞪眼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索性不去想了,一路上他换了几家马车,走走停停,内心却很是寂寞。晚秋时节,他过了河南,进了安徽境内。

    和罗天娇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牵挂沐玉茗的安危,可是离开罗天娇,他的满心装的都是罗天娇。

    这一日,他又到了凤阳府。舟车劳顿,他想歇一个晚上,第二天去禅窟寺去找罗天娇,可是在客栈里,他是满心的不耐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于是,星夜里,他又赶着上了三峰山,到了禅窟寺后面的禅窟。

    “罗天娇没回来!”这是苏铜锤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却是他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这天晚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禅窟寺,怎么下的三峰山。到了客栈,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多时辰,第二天一早。他又雇了马车,北上去沧州。

    到了沧州,已经是冬季了。沧州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为它是武术之乡,也是杂技之乡。苏铜锤进了河间府,就感觉到了浓郁的武术之风。不知道是练武术的,还是练杂技的,反正到处都有人在做着各种动作。

    沧州不大,但是找个人还真的不容易。苏铜锤也不能沿街串户,更不能挨家得去问。也只有到几个大的药房打听,可是沧州的几家药房都不知道有妇女中毒的事情。

    不是大海捞针,也是音信渺茫。苏铜锤在沧州找了半个月,就是找不到。经常跟在女孩在后面看,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是看到的根本不是罗天娇。

    算了,不找了,也许是缘分尽了。苏铜锤找了一辆马车出了沧州。走到沧州北面的一个郊边的小村落,看见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四周围满了人。出于好奇,苏铜锤也走上前去看看热闹。

    “这个沙家也太霸道了,看上人家姑娘,姑娘不愿意,他就邀来一些武术好手来抢!”

    “就是,就沙漫天那个儿子,谁家的姑娘嫁给他都是跳进火坑!”

    “可不,听说沙漫天那个儿子十八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每次吃饭都是老妈子喂。”

    “不光是吃饭,吃喝拉撒都不会自己料理!”

    苏铜锤听人们议论听出来了,这是有人在抢亲,为他傻儿子找媳妇,“大叔,这家里住的都有什么人?”

    “哎,是外地人,就母女俩,母亲还生着病。是沙漫天不地道,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一位中年人说。

    苏铜锤听完,向那个中年人点头致谢后,向人群里走了走,逐渐靠近了那家的家门。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姑娘,你嫁到我们家,你母亲的病我负责给你看。你别横,身无分文哪个大夫会给你家上门看病?”一个男的声音。

    “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养活母女也不是回事。沙家可是沧州的大户,罩着你们娘俩不成问题。”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闺女,你快走吧,别管娘了,娘就是死了也不愿意你为娘去跳火坑。你走了,大不了娘和他们同归于尽。”妇女说着又咳嗽起来了。

    “娘,咱俩一起走,我就不信他们能挡得住咱们!”一个女孩的声音,那么熟悉。是罗天娇,苏铜锤的心咚咚直跳。

    “走?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屋子还是能走出这个村子?今晚你不入洞房,你娘俩就死在这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不见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谁先出来?”苏铜锤站在屋外喊。

    “嗨,嗑瓜子还磕出个臭虫来!”里面走出一个人,一脸不屑的说。

    “诸位乡亲,大家往后闪闪,小心一会儿打起来溅到大家身上血。”苏铜锤和旁边的乡亲们抱拳秉手说道。乡亲们都往后躲,一下子空出半个院子。

    “谁先过来试试?”苏铜锤挑逗着没有挪地的几个人。

    “你谁呀?什么闲事你也管?”屋里又走出两个人。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苏铜锤刚才听着里屋说话就已经很来气了,没想到这两个人出来更张狂。

    “阿罗,你先扶着你妈妈出来,这里的事情我解决!”苏铜锤冲着里屋就喊。

    其实,苏铜锤刚才一说话,罗天娇就听出他的口音了。“娘,是阿帅哥哥!”罗天娇悄悄得和母亲说。屋里的几个准备抢亲的人都出了屋,罗天娇也扶着母亲走出了屋子。

    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领,话说的可够大的。几个人都盯着苏铜锤,让你强出头,先收拾了你!

    “怎么不动手?小爷可等得不耐烦了!”苏铜锤说着,慢慢地转到罗天娇母女身旁,他知道罗天娇心里委屈,“阿罗,我在这里看着你妈妈,你去过去把这些无赖收拾了!”

    “哈!哈!哈!小子,怎么,怕了?就那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你让她来自投罗网,还省得我们抢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道。

    “阿罗,去吧,把这口气出了,先把这个小子嘴堵上,让他满嘴放臭!”苏铜锤说着就站在何余生的旁边,推了一下罗天娇。

    罗天娇这几天憋了多少气?离开了自己的爱人,是满心的失落。又遇见这帮地痞流氓,本来她可以收拾了这些人,只是担心母亲跟着遭殃,现在阿帅哥哥来了,帮她保护母亲,她真的很想出了这口气。

    “我母女俩住在这里,也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我不想和你们撕破脸皮,没想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找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罗天娇说着挥拳打向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看着一个小姑娘的小粉拳,乐了,“嘿,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哥哥就不客气了。今晚你就入洞房,和我也行!”他说这就去抓罗天娇的胳膊。

    罗天娇伸左手抓住那个年轻人的右手,右手一探,在那个年轻人的脸上里外就是几个耳光,嘴里还说着,“那就让妹妹先摸摸你的脸!”再看那个年轻人,嘴里、鼻孔里都是血,他吐了一口,两颗牙掉在了地上。

    “大家一起上,给我把这个娘们儿抓住,现在就让她和我儿子入洞房!”沙漫天喊道。

    这边苏铜锤听了之后,那个气呀,从怀里取下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嘴里喊着,“你生个傻儿子,就注定你家断子绝孙!”

    沙漫天他们的武功耍点流氓还行,真要是和行家动起手来,那就小儿科了。他想躲过苏铜锤的鞭子,可苏铜锤的鞭子就像长了眼睛,始终在他脸上晃悠,啪!啪!啪!脸上挨了三鞭子。

    罗天娇那边拳打脚踢,把那几个来抢亲的人打得都躺在了地上,呲牙裂嘴地叫喊着。

    他们在这里打着,早有人去通知官府了,沧州的副总兵是啥漫天的外甥,所以他才这样猖狂。

    苏铜锤一边护着何余生,一边挥着鞭子就在沙漫天的身上。再看沙漫天,浑身的衣服没有一块好的了,都是鞭子抽破的,可想他身上受的鞭伤了。

    “不好了,官兵来了!”旁边的乡亲们喊着,远处走来一队官兵,有二十来个人。

    “孩子,你走吧,别连累到你!”何余生和苏铜锤说道。

    “阿姨,我没事!”苏铜锤笑道。

    “娘,你别担心,他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不怕官兵!”罗天娇走过来说道。

    “谁是御前侍卫?我是沧州的副总兵吴有德。专门管理这里的治安问题的。”沙漫天的外甥吴有德领着二十来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你们认识不?”罗天娇刚才终于出了气,再加上苏铜锤来找她,此刻她又恢复了原来的调皮,手里难着苏铜锤刚给他的金牌问那些官兵。

    “这……”吴有德看了看苏铜锤,又看了看伤痕累累的舅舅,下了狠心,就算你是御前侍卫,杀了你又有谁知道呢?“我怎么知道你的令牌是不是偷来的?”

    “你待如何?”苏铜锤问道。

    “嘿嘿,小子,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吧,我也是替皇上铲除你这个假冒的御前侍卫。”吴有德也是沧州地段数的上的人物,武功不错,人也奸诈。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了,你是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苏铜锤问道。

    “那就得看情况了!”吴有德说道。

    “阿帅哥哥,我来收拾这个无赖,你回头去告诉皇上撤了他的职务就可以了!”罗天娇说完,在那些官兵面前走了一圈,来来回回都在摆着手。

    苏铜锤知道,她是在下什么毒药,“阿罗,不要伤害这些官兵!”

    “阿帅哥哥,我晓得了!”她走到苏铜锤的身边,嘴里喊道,“倒!”应声而落,二十来个官兵齐刷刷的躺在了地上,“这个女孩会妖法!”

    “要不是你,沙漫天敢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还想杀人灭口,我不杀你,却要你受一下万虫噬咬之苦。”说着罗天娇一挥手。

    刚才罗天娇就是这样挥手的,吴有德以为罗天娇的手里有毒,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脸部,屏住呼吸。哪知道罗天娇手里是一枚钢针,挥手之时,已经扎在了吴有德的手背。

    “你下面的这些官兵,两个时辰之后会安然无恙,你嘛,每天到污泥里逮两只青蛙,然后洗净,就把洗青蛙的水喝进肚子里,七天之后自然就解毒了。

    “臭丫头,你……”吴有德想挥手去打罗天娇,突然感觉浑身钻心的疼。

    “我话还没说完,你看你又用气了,那只好在洗青蛙的水里加两颗鸡粪了。七天之内不能用力用气,否则的话你死了我可不负责。你下面的官兵都可以作见证。”罗天娇微笑着说道。

    “收拾一下你们的东西,跟我走吧,马车还在路边等着呢!”苏铜锤说道。

    “去哪里?”罗天娇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苏铜锤笑着说。

    三个人上了马车,一路上罗天娇嘿嘿的笑个不停。“你让他受了七天的苦,为什么还要作弄他,喝什么洗青蛙和鸡粪水?”何余生不满女儿的做法,埋怨道。

    “活该他,谁让他不好好当官,却来助纣为虐!”罗天娇笑道。

    苏铜锤明白了,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解药,就是罗天娇用来整治吴有德的。

    三个人一路往北,何余生的身体不好,马车也走不快,一路上换了好几辆马车。苏铜锤本来想着能回家里过年,可还是没能赶到。他们是在长春过的年,过了年,他们又开始往北走,元宵节前夜,他们来到了鹿鼎山下。

    正在思念儿子,每天望眼欲穿的韦小宝元宵节这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就到院子里往南去看了,这一段时间一直这样。他看到了,一辆马车在往他们这里走,应该不是奇迹,他急忙进家把家里人都叫了出来,大家都在观望着,等着马车快点到来,尤其是苏荃,她已经等不及了,拉着韦小宝向着马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