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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如血，将死之人的血，但凡胜利，必然要迈过的鲜血。
“少……少爷！”眼见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人不曾开口，栾城天又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
栾桀眉头微皱，似乎是被人打扰到了美妙的心情。
栾城天变得愈发的紧张，想要去望向栾桀，却又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叮！
昂贵的酒杯被栾桀随手放在了身前的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栾城天万分惶恐的低下头，只听见栾桀淡淡的叹息一声。
“城天！你也随我多年，办事怎么还会如此糊涂？”
“属……属下知错！”
栾桀将视线从酒杯上面缓缓的移走，然后落在了栾城天的身上，有些惋惜的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本姓应该是许吧？”
“是！属下乃是当年家主赐姓，多谢少爷还能记得！”栾城天知道，栾桀这番话绝不是念及旧情故而想要网开一面，越是这种名门贵族，越是重视忠诚，他恨只恨自己没能管牢自己的一张嘴，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
“一个时辰！只要你能再多坚持一个时辰，我栾家精锐一到，那两个贼子也不敢把你怎样，可你为何偏偏连这一个时辰都撑不住？”栾桀无不惋惜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
栾城天泪如雨下，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栾桀绕着他走了一圈，看着他身上的伤势，瞳孔微缩，又道：“看来那两个家伙的确是给你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也难怪……”
“少爷！求求您不要再说了，要怪只怪我自己糊涂，只要您能网开一面，放过小燕他们母女，属下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栾城天抱着栾桀猛的嚎啕大哭起来，人活一世，即便看透了一切，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心无牵绊？他只盼着栾家能够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免去这母女二人的牵连之罪。
栾桀拍了拍栾城天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下来，又道：“我只问你一句，那些不该说的，你说了没有？如若不然，即便是我有心，也保不住燕儿她们母女！”
“没有……”栾城天抬手擦干了眼泪，笃定的道：“属下伴随少爷多年，又岂会连轻重都分不清！”
四目相对，栾桀看着栾城天好一会，终于确信了他的话，方才挥手示意门口站着的一名修武上前。
银刀如雪，锋而薄轻。
栾桀凝望着手下递过来的刀，片刻后，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有尊严的死去！”
栾城天接过刀，跪地叩拜，栾桀转身离去，屋内只留下那两道静静的呼吸声和一声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消片刻的功夫，一名修武走了出来，冲着栾桀亮了下锋利的刀刃，一缕通红的血滴正顺着刀锋缓缓下流。
栾桀只是扫了一眼，便再度陷入默然，似乎是在发呆，又似有些怔怔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