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吴神医

五脊六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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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惊天这话虽说得有模有样,但在场的曾宏图和孙思危,却仍然不相信他有着揭榜治病的能力,权当其揭了招贤榜,有些下不来台,正在打肿脸充胖子。

    所以曾宏图在闻言之后,便冲着蒋惊天笑呵呵的道,“二牛小兄弟,你是孙老弟带来的贵客,这揭榜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对于曾焚天的伤,蒋惊天心中有数,如今曾宏图明显不相信他的能力,其又怎能不展露一下手段。“区区寒热之毒,对于小爷爷来说,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说着,蒋惊天便将体内为数不多的先天真气,全部转化成了无尽的寒气,隔空将桌上的茶杯,冻成了冰块。

    曾家此次发布的招贤榜上,虽将曾焚天的状况写成了寒热交替,忽冷忽热的寒热之症。但事实上,残留在他体内的却是三种本源力量。

    曾家之所以只写出了这寒热之状,其是害怕将曾焚天真实的状况写出来,就更没有人敢前来揭榜了。所以在蒋惊天展现出这一手隔空凝冰的绝技之时,他并没有认为蒋惊天,一定有为曾焚天疗伤的能力。

    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曾宏图还是决定,让蒋惊天去试一试。

    当然看在孙思危的面子上,就算蒋惊天没有医治成功,曾宏图也不会难为于他。只不过身附三种本源之力的蒋惊天,又怎么可能会拿曾焚天的病情素手无策呢?

    “既然二牛小兄弟,有这般鬼神莫测的本事,那就劳烦你移驾后宅,为我族老祖诊诊脉吧。”

    蒋惊天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在曾宏图话音刚落之际,其便轻哼一声,颇有些自傲的道,“区区小病,还需要诊脉吗?火毒、冰毒,根本不可能共存,那老家伙如今形成了这寒热之症,定然是有第三种力量,在这二者之间,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使三股力量暂时达到了平衡。

    在这种状态下,那老家伙性命无忧,但却绝对不可以使用罡气,更不能和人动武,而且时不时的,还要经受这寒热交替之苦。想要解除这寒热之症不难,难就难在要在不失平衡的情况下,将这三股力量同时驱除。”

    说罢,蒋惊天便缓缓的站起了身来,然后笑眯眯的望着曾焚天道,“老小子,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面对蒋惊天略带几分讥讽与戏谑的目光,曾宏图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然后便激动异常的道,“没错,没错。没见病人,便将老祖的病情一丝不差的推断了出来。真是神医啊,神医!”

    听了曾宏图的恭维,蒋惊天再次露出了充满蔑视的眼神,“神医倒是说不上,充其量就是看了几年医术而已,算不了什么。”

    蒋惊天说虽是这么说的,但在场之人,无论是孙思危,还是曾宏图,都看得出其言语之中的居功自傲。

    蒋惊天这表情,假如要是放在平时,曾宏图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一下他,让其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只不过在如今这种状况,别说是蒋惊天臭屁几句,就算其上去直接给曾宏图两个巴掌,他都得笑脸相迎,而且还得口口声声的说“打得好”。

    原因无他,只因为曾焚天伤势一好,曾家便不再惧怕蛟龙城中的韩、王两家了。此时曾家所遭受的灭族窘境,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不过已经抓住曾宏图命脉的蒋惊天,其会如此轻易的就出手搭救曾焚天吗?不用怀疑,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

    “吴神医,请问我们老祖的伤,还能治吗?”

    听闻曾宏图颇有些试探的追问,蒋惊天立马就竖起了眉头,并佯装做生气的样子,出声质问道,“能不能治?你是在怀疑小爷的医术吗?!”

    曾宏图根本没有想到,蒋惊天翻脸的速度,竟然比翻书还快。所以其一时间,还真就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孙思危,要比他机警的多,立马就见缝插针的道,“曾老哥哪管怀疑二牛兄弟的医术,他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说错了话而已。”

    “就是,就是,我太激动了。”

    见曾宏图摆出了一份异常恭敬的态度,蒋惊天便立马佯装成了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出言道,“那老家伙的伤,我虽然看得通透,不过想要将其治好,我的医术,还是稍微欠缺一些的。”

    听蒋惊天这么一说,曾宏图立马就有些控制不住他的脾气,想要破口大骂,“你个小崽子,这不是玩……”

    不过还未等他将话说完,孙思危便一把将其拦住,代他出言道,“二牛兄弟真会说笑,你就不要自谦了。焚天老祖的伤,还得有劳你多费心。”

    蒋惊天原本的意思,确实是想用自谦的方式,来愚弄一下曾宏图,但在孙思危将他的想法点透之后,其却改变了想法,“孙二爷,我看说笑的是你吧。小爷我今天不过二十有六,将修为提升到地阶三品的境界,就已经不容易了,哪还有那闲工夫,去学习医术。”

    听蒋惊天这么一手,曾宏图终于忍受不住他胸中的怒火了,“小崽子,我今天要是不废了你,我就不姓曾!”

    说着,曾宏图便纵身而起,想要一掌击毙的蒋惊天。孙思危见此顿时大急,立马就一个爆步,堵在了其与蒋惊天中间。

    “曾兄,使不得,手下留情啊!”

    曾宏图此时虽然暴怒,但如今曾家的危局,还需要借助孙家的力量,所以其见孙思危以身相阻,便立马收住了掌势。

    “思危老弟,难道你想要站在那小畜生的一边吗?!”

    孙思危之前虽与曾宏图说了,他们孙家欠蒋惊天粮草的事情,但其却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毕竟这是家丑,能够不外扬,就尽量不外扬。所以此时的曾宏图,还不知道蒋惊天那个天阶师父的存在。

    不过现在大战一触即发,蒋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曾家,就连他们孙家,也会跟着倒霉。所以孙思危此时,也就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家丑的了,立马就以束音成线的本事,为曾宏图讲述了蒋惊天传奇的身世。

    曾宏图听孙思危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的后悔之意,更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洗涤之净。

    说实话,此时的曾宏图,并不记恨孙思危之前没有将“吴二牛”的身份,如实相告。因为他早就应该想到,一个可以将孙家逼得收粮还账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惹的善茬。

    “二牛小兄弟,之前老夫实在是……”

    曾宏图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蒋惊天又怎会猜不到,是孙思危将其便宜师父的事情,告诉了曾宏图。

    “怎么着?你刚才不是很牛吗?怎么认怂了呢?动手啊!你不是要废了我吗?老小子,你可说了,你今天要是不废了我,你就不姓曾。小爷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今后到底要姓什么?!”

    蒋惊天此时将得理不饶人的本事,说得曾宏图的面庞,是一阵红一白,完全没有了人色。说实在的,要不是害怕牵连家族,曾宏图此时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毫不留情的将蒋惊天击杀。

    但为了曾家,为了家族能够延续下去,其却不得不向他眼中的这个蝼蚁,低头认错。

    “二牛少爷,之前是老夫莽撞了,老夫现在向你赔罪。”

    曾宏图身为曾家之主,又是地阶七品强者,如论是从身份上来说,还是从修为上来说,其都不是蒋惊天这个吴二牛,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曾宏图能够做到主动认错这步,已经算是很给蒋惊天面子了。

    只不过对此,蒋惊天却仍旧不依饶,“这就算认错了?也太特么没有诚意了。小爷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老小子今天要是不能让我把胸中的这口气顺了,别说是给曾焚天那老不死的瞧病,就连你们曾家,都特么给你平了。”

    在初听蒋惊天这番言论之时,曾宏图心中还有些咒骂其得寸进尺的怨气,但当他将这这段话,细细的理顺一遍后,其那因暴怒而扭曲的神情,却在刹那之间舒展开来,变得激动无比。

    “二牛……少爷,你的意思是说,焚天老祖,他的伤还能……治?”

    蒋惊天本来就想要借为曾焚天疗伤之事,将宋春华带走。所以他也不能将曾宏图逼得太紧,以免两方真的谈崩了。

    “能治怎么着?不能治又怎么着?难道你还想打小爷不成?你来啊,你来啊!”

    曾宏图见蒋惊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便料定蒋惊天一定有救曾焚天的办法,于是他强忍下冲上去,将蒋惊天暴打一顿的冲动,十分谦卑与诚恳的道,“请二爷少爷,为我曾家老祖疗伤。只要我焚天老祖的伤势能够痊愈,我们曾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蒋惊天一听曾宏图在和他表决心,其便立马找茬道,“不亏待我?那你将你这曾家之主让出来,让我当个三五年如何?”

    曾宏图见蒋惊天故意找茬,根本就没有想要为焚天老祖疗伤的意思,其便急忙用眼神示意孙思危,让他帮着说几句好话。

    孙家与曾家在平日的小摩擦虽然不少,但总的来说,他们两家还能算得上是守望相助的。所以孙思危见曾宏图向他求救,便立马张口道,“二牛兄弟,曾宏图已经诚心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

    另外焚天老祖也算是我的长辈,我孙思危今天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求兄弟你一回。希望兄弟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帮帮忙吧。”

    蒋惊天见孙思危出面求情,便不打算在胡搅蛮缠下去了,“总算是听到两句人话了。二爷,你的面子我必须给,这老小子之前辱骂我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在胸中之口气,顺过来之前,我不想谈为曾老鬼疗伤的事情。”

    蒋惊天此次虽然没有同意为焚天老祖疗伤,但也算是松口了。所以孙思危便急忙对曾宏图打眼色,意思是说,“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接下来的,还得看你自己的。”

    曾宏图虽然还没有老掉渣,但其也算是老油条了,孙思危眼色的意思,他又怎么能不明白。

    说实在的,只要能够把焚天老祖的伤治好,曾宏图都已经不在乎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了。

    “只要二牛少爷,能够治好我们家老祖,我曾宏图就算是给你磕头认错,也心甘情愿。”

    说着,曾宏图便想要下跪磕头。只不过还未等他的双腿弯曲,蒋惊天略带几分讥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净整一些虚的,下跪?下跪要是能当饭吃的话,老子早就长跪不起了。”

    蒋惊天这一句话,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其却在一瞬间,点醒了迷迷糊糊的曾宏图。

    其实蒋惊天这一句话,也让孙思危摸到了他的脉门,其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财”字。

    曾宏图在洞悉了蒋惊天的心思之后,便没有继续跪下去,而是侧移两步,坐回了位置,慢悠悠,而又不失恭敬的道,“想要什么,二牛少爷你就直说吧。只要你能够将胸中的这口气顺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

    曾宏图此次的态度,蒋惊天还是十分满意的,“这就对了嘛,我是一个商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利’字。没有利益的事情,小爷我从来都不会做。看你这老小子还挺上路的,小爷今天也就不难为你了。”

    说着,蒋惊天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曾宏图,“只要你就照着这个,把东西给我准备齐全,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便算是烟消云散了。”

    曾宏图见此,立马喜上眉首,但孙思危见了那字条之后,却是眉头猛得向上一跳。因为那张字条,正是孙家在偿还了一定粮食之后,与蒋惊天重新签订的字据。

    虽然这粮食的总量,只有孙家欠粮的百分之四十。但这也绝对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果不其然,曾宏图在看清这字条上的字迹之后,眉毛顿时猛得向上跳了三跳。但对此,其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之感,因为与这些粮食相比,曾焚天的伤势,才是重中之重。

    看完这字条,曾宏图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颇有些无奈的孙思危,然后才将字据重新递还给蒋惊天道,“二牛少爷请放心,老夫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粮食备齐。不过我们曾家老祖的伤势,不知道……”

    得到了曾宏图郑重的承诺,蒋惊天的心情,明显不错。其还为等曾宏图将话说完,便一摆手将其打断道,“只要粮食到位,让我胸中的这口气顺了,我准保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焚天老祖,我不能治这伤,但不代表我师父不会治。

    不过有一句话丑话我要说在前面,我可是一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我可不做。你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很忙的。”

    蒋惊天都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曾宏图又哪听不出他的意思,“二牛少爷放心,只要尊师将我家老祖的伤势治好,这诊费一定让少爷你满意。”

    蒋惊天知道,曾宏图和孙思危,此时都在心中问候着他的祖宗十八代,说他是奸商,但其却不在乎这些。此时在蒋惊天的心中,只要一句话,那便是“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还是曾家主爽快,小子保证,粮食一到位,焚天老祖的伤势当天就好。”

    听蒋惊天这么一说,曾宏图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那就一言为定了,我现在就去筹措粮草。一个时辰之后,一定让二牛少爷,将胸中的这口气,给顺过来。”

    蒋惊天见曾宏图要走,便立马笑眯眯的摆手道,“曾家主还真是心急,只不过这么多粮食,我怕一个时辰的时间,还真不够。”

    说着,蒋惊天便一挥手,将赤、橙、黄、绿、青,各个颜色的晶币堆了一地,然后咧着大嘴岔子继续道,“我这里还有一张单据,请曾家主将这批粮食,也一并给凑齐吧。”

    蒋惊天拿的这张字据,自然是黑龙会与曾宏远签署的购粮合约。曾宏图见到这张字据之后,脸瞬间就白了下来。因为他之所以说,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将赔偿给蒋惊天的巨额粮食筹措到,就是在打着预定给黑龙会粮食的主意。曾宏图如今一见到蒋惊天拿出的这张字据,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找蒋惊天的麻烦,或是不认账,其只是沉思了片刻,然后便再次对蒋惊天出言道,“二牛兄弟,这两笔粮食加起来,一个时辰的时间确实不够。这样吧,你给我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一定将这两批粮食,全数交到你的手中。”说罢,曾宏图便挥手将地上的晶币取走,转身离开了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