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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连三王殿都看不上，怎么会为邱泽效力？”苏羽问道。
在苍冥的叙述中，蟾蜍无疑是用毒的一流高手。若是他肯呆在巫族，那日后巫族十二巫长必然有他的位置。甚至有资格问鼎巫王之位。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受邱泽差遣呢？
“你知道邱泽背后站的是什么人吗？”蟾蜍面带不屑。
苏羽皱了皱眉，随后笑道：“我以为李隐便是他的靠山，不过想来他也不够这个资格。”
“李隐？哼！”蟾蜍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一个利欲熏心的玩偶而已。这一次恐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么说来你与他不同？”
蟾蜍看了看苏羽一眼说道：“你很聪明，而且实力也算不错。我不知道邱泽这一次找你来干嘛，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逞强。如果有机会，不妨与他改善下关系，日后定然受益匪浅。”
苏羽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听过道韵吗？我想邱泽便是为了这道韵才让你来抓我的。”
“道韵？什么东西？”蟾蜍问道。
“突破一品的钥匙。”苏羽淡淡地说道。
蟾蜍听到这话，原本交叉在胸口的双手猛然一紧。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跟我说说这道韵的事。”
那天刑天与肖剑早已经将道韵尽数传授给了苏羽。苏羽这两日有空也都在悉心研究，算是有了一点眉目。这道韵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在苏羽看来所谓道韵便是一种规则。这天地之间，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都有其自身的规则。像生老病死便是一种规则，人们能感受得到，却无法抗拒。而每天的日出日落亦是一种规则，人们能见到，却无法左右。
所以，所谓的道韵便是这种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人们无法抗拒的规则。而一品也是一种规则，他是天地加在修士身上的限制。这规则无法改变，所以所有修士都无法突破这一品的桎梏。而天选之人之所以能突破一品，便是改变了这规则。所谓身具道韵，便是用一种新的规则代替了旧有的规则。而这规则因为并非这世间所固有之物，所以会显得与周遭的事物格格不入。这种不同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修士之间那种莫名的感知。
苏羽将这道韵之事娓娓道来，而蟾蜍也随着苏羽的叙述时而皱眉，时而闭眼。只是，没一会儿，苏羽便停止了叙述。
蟾蜍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怎么不说了？”
苏羽笑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若是还想听，不妨等几天。说不定我还能琢磨点东西出来。”
“你不要以为有了这所谓的道韵，便有了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要知道，我可是个毒师，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开口。”蟾蜍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便是有上千种方法也没用。这道韵之事我也是三天前才得知。方才说给你听的，便是我这几日才琢磨出来的。你若是给我点时间，我或许还能琢磨出点别的，若是用毒的话，恐怕我是一句也想不出了。”苏羽笑吟吟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蟾蜍冷笑道。
“信不信自然由你。不过我想以你的聪明，不会想不到为什么邱泽这时候要你来抓我。”苏羽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完，便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休息了。
蟾蜍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苏羽睁开眼，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说道：“很简单，我想让你教他毒术。”
苍冥闻言一愣，随即说道：“统领，我……”
苏羽摆了摆手，打断了苍冥的话：“你既然叫我一声统领，便听从我的安排。”
苍冥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明明自己危在旦夕，却还有空考虑别人的死活。”蟾蜍说道。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兴许我能安然无恙得从你手中逃走呢？若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会后悔今天错过了你这个一流的毒师。”
蟾蜍笑了笑，说道：“你这人倒是有趣。若不是因为你站错了边，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我是不是站错了边现在可不好下结论。”
蟾蜍摇了摇头，道：“我不愿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你若是有空，不妨多琢磨琢磨道韵之事。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一直有耐心。”
苏羽笑道：“若是你尽心，我自然也不会藏私。这道韵对我来说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却没有像你们这些人这般看重。”
马车向北面缓缓驶去。
苏羽虽然被俘，却似乎是去野外踏青一般，没有丝毫的慌乱。乘着乘车这空档，他细细琢磨起方才蟾蜍的话。
蟾蜍口中的意思很明白，他虽然听命于邱泽，但实际却是为邱泽身后之人效力。这句话让苏羽莫名的想到了那个所谓的易先生。他一直认为，飞翼营以及王世充都是伏波营埋下的棋子。然而，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二者与伏波营一样，都为同一个人效力。而三者手中的六品体修或许都是出自那人手笔。所谓的易先生，或者洗髓丹，都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混淆众人的视野，掩盖他的存在。
只是，究竟是谁有这般大的实力，让伏波营俯首称臣。甚至让蟾蜍也心甘情愿为其效力？
苏羽可以想象，对于邱泽来说，权势无疑在他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所以，能换取邱泽投靠的定然是更大的权势。
而蟾蜍呢？这个有望问鼎巫王之位的人，轻易便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势，可见这些东西并未被他放在眼中。那能吸引他的又是什么？更高的毒术吗？
或许这便是问题的答案。然而，他已经站在了毒术的巅峰，谁又能让他更近一步呢？苏羽突然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正笼罩在整个中州，甚至整个九州。相比于牧野的邪魔，这幕后布网之人似乎更加可怕。这便是他师父口中的暗处的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