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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刘氏面如满月,长眉入鬓,眼神明亮而犀利。
发色乌黑,头上挽着随云髻,一枝赤金匾簪斜插在发间,右鬓间簪了一朵怒放的海棠花。
身穿石榴红松鹤缠丝襦袄,腰下系着一条杨妃色绣花棉裙,外套一件千字富贵背子(褙子=马夹),手腕上带着几串黄澄澄的金镯。
她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和女婿自院外走来,一把搂着女儿唏吁起来。
大舅母柴氏阿静待到婆婆和小姑娘说够了话,才抿嘴打趣道:“阿姑这是一见小姑娘就忘了我们这些儿妇了?”
二舅母张氏宁馨也凑趣道:“哎呀,阿姑,您可真是的。
这天寒地冻的,您让小姑娘还跪在地上,这可怎么得了?”
黄刘氏听到大儿媳和二儿媳这样说,爽朗的哈哈大笑。
二舅母张氏宁馨连忙伸出手去扶跪在地上的黄丽娘,一边扶一边笑道:“小姑娘一来,咱们这些儿妇们转眼可就失宠了。”
邹晨等到母亲站起来后,随着两个哥哥一起跪在地上给外祖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黄刘氏待到外孙和孙女磕完头,伸出手把邹晨搂到怀里,心肝儿肉的叫了好一阵。
然后又摸了摸邹晨的手,责怪黄丽娘道:“瞧把我家小晨冻的,你也不知道给孩子披件大衫?”
说着,便拉着邹晨的手就进了内堂,邹正业这时被黄天明引着去见黄里正去了。
进了内堂后,黄刘氏在上首坐下,黄丽娘又重新磕了头,四郎五郎和邹晨也重新见了礼。
黄刘氏拉着邹晨的小手一一指与邹晨:“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
邹晨听了连忙一一拜见过。
复指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这是你大舅家的大郎宏裕和二郎宏煦。”
邹晨连忙福了两福,两位表哥也还了半礼。
又指着站在二舅母陈宁馨身后的三个少年道:“这是你二舅家的大郎宏泰、二郎宏英、三郎宏波。”
邹晨也见了礼。
再指着最后的两个少年道:“这是你三舅家的宏和、和你弟弟宏昶。”
邹晨听了外祖家的辈份各自排,便知道外祖家怕是早已经分过家了,所以才会重新排了辈份。
见礼完毕后,黄刘氏拍着邹晨的手对黄丽娘说道,“原想着你们会早点过来,怎么这天都快黑了才到,可是路上有了差池?”
黄丽娘笑道:“娘娘,路上倒是没有甚么差池,只是路滑走得不大顺当,让娘娘担心了。”
正说着话,便听得屋外传来谈笑声,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妇人。
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头上盘了一个堕马髻,戴着一副金丝八宝攒珠挂钗。
上身着大红锦缎襦袄,下穿一条翡翠绿百褶诃子裙。
身量苗条,体格风流,凤眼含笑。
进了帘内先拜了一拜,笑道:“阿姑,我来晚了,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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