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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墨脸色铁青的瞧着他,“你刚才进了纪大人房中?”
李言亭心里咯噔一下,首辅大人为何要问这句话?语气还是在兴师问罪的样子?难道首辅大人很不喜欢他和纪兄走得太近?
“是,刚才下官进去看了一下纪大人。”
“纪大人受伤需要静养,没事你不要再进去打搅她。”
“下官只是……”
李言亭正欲解释,却发现施墨已经拂袖大步离开。
看着那冷峻的背影,李言亭摇头叹息,“看来首辅大人是真的很不喜欢纪兄,连探望都不许探望,哎,纪兄也太过孟浪,得罪谁不好得罪首辅大人……”
纪宁现在身边都是她夫君的人,她又不好叫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个时候给她送棉纱布进来,正想着如何是好,施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下床了?受伤了就应该在床上多休息。”
施墨皱着眉来到纪宁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方才为夫听说你流了很多血,是不是伤口处裂开了?”
纪宁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所以施墨并未发现她身上的血迹,只是床上还残留着些许。
她红着脸很不好意思道,“夫君,不是伤口,我……我来葵水了。”
施墨闻言神情一松,可是随即又是微微收紧。
也就是说,她没有怀上……
前段时间行房事那么频繁,他心里自然是希望她怀上,如果怀上了,她就会消停点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施墨啊施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道貌岸然。
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她什么时候要孩子,可私心却恨不得她立即为自己生下个一儿半女。
纪宁见他夫君神色讳莫如深,心里有点发虚。
怕怀上孩子,她都服用药,这种药若是长期服用下去肯定会对身体有影响,要是被她夫君知道了,一定又会生气了。
“需要什么,为夫叫人跟你准备。”
施墨神色又微微缓和下来。
“嗯。”
纪宁又想起公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你昨晚怎么会来沧州?又是怎么知道沧州就要大乱?”
虽说陛下密旨中说安王有反意,可毕竟没有明目张胆,这什么时候反,在哪里反,都让人捉摸不透,若是时间地点没把握好,都会出让安王有机可趁。
施墨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想和她谈公事,怕影响到她休息,但也深知她若是不弄清楚,只怕会更难安。
他扶着纪宁在床边坐下,又走出去吩咐要人准备姜茶和干净的被子后,这才道,“娘子还记得王小姐在白马寺被杀一案吗?”
说到这里,施墨不免苦笑,“本来为夫早就知道王小姐是自杀,但为了能留住你,所以才拖着不结案。
王小姐之所以自杀,为夫也问清楚那个叫清清的丫头了,她说王小姐觉得自己没有面目见人,忧愤下便起了自杀的心思,但就这么死去又不甘心,她便想因此构陷夫人。”
其实纪宁后来也想到就会是这样,对那王小姐倒是没有什么怨恨,只是觉得可怜可悲,就因为男人,她就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
可她也不得不想,如果换做是她呢?她也会为了她夫君如此吗?如果有朝一日她夫君的抛弃了她,她会要死要活吗?
大抵,是不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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